醒,一身的冷汗吓坏了南蛮王,时时催促着侍卫快马加鞭,连带着他自己也是浑身难受,每一寸肌肤都感觉浸泡在水里。
“天音你别怕,朕立刻带你回去你坚持住,千万千万不能丢下朕”
“朝昀朝昀”
他猛然惊住,搂着她喊道:“天音你说什么”
“朝昀白茶好喝吗我为你沏茶”
显然她说的不过是梦话,可是极其的催泪,南蛮王咬着牙,将她搂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,她仍然声声的说着梦话,让他的心如同刀割针扎。
“阿音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我真是该死把你残酷的推开,我以为那样就可以把你保护周全可是我没有想到,你居然因此而怨恨我疏远我”
他吻着她的额头,柔情似水的道歉,终于天音像是听懂一样,她又昏睡过去,一脸的虚汗,只是双手紧紧的抓紧他的衣袖,生怕他突然离开一般。
好不容易妙雯坊到了,南蛮王抱着她跳下马车,咆哮如雷霆惊动:“快去请医官!快去!”
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直到看见被南蛮王抱着在怀里的天音,她脸色青紫难看,眉头紧锁,嘴唇干裂,脖颈都是汗珠,便赶紧忙碌的涌动起来,像被水摧毁的蚁窝,发狂似的奔走相告。
最先赶到的是蝴衣,他看向南蛮王的眼里有惊讶,有憎恨,还有悲伤。
“参见陛下,天音怎么了?”
“朕朕也不知道朕赶到的时候,她已经受伤了”
他自责的抱着头,不知道如何说明当时的情况,如果他早一点赶过去的话,她一定不会受伤
蝴衣看这样子也问不出什么,便没再说话,去无极崖之事,天音告诉过他,他也阻拦过,可是她只说这一去并不是为了帮人救命,而是要为师兄报仇——她的师兄叫蝶华,而他叫蝴衣,这名字是他到妙雯坊的第一天她为他取的,她说他与蝶华很相像,气质容貌,还有性格,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在众多男伎中看重了他,还不舍重金把他买了回来的原因。
他便懂事的任由她去了,只是却这样回来了,他多少心里难受,却见南蛮王也在,他更是惆怅,果然他在她心里的地位,是无人能替代的。
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,她和他才是天造地设的璧人,而他不过是她在寂寞长夜里弹琴奏乐的一个仅供娱乐的过,像之前在伎馆一样,受人恩惠,卖艺卖笑,得人欢悦,他也就舒心惬意。
而现在两人大概很快便会重归于好,他也要知趣的退到幕后,或是重操旧业,或是另寻出路,他没有与她并肩同行的能力,他只是一个低贱的男伎……
他出来的时候医官也到了,又听见南蛮王焦急的问话:“天音怎么了?她一直在冒冷汗……你赶紧给他瞧瞧”
他无可奈何的离去,不想再想象另一个男人抱着她的情景,他也时常奢望,她会忘记他,然后发现苦苦守望的他,不过事实证明,她始终是属于他的,或许这便是他的命吧。
“朝昀没用的我是被法术打伤,平常的医术完全帮不上忙”
睡梦中,她抓住他的手掌,闭着双眸咬牙切齿的说。
医官也道:“国师大人的伤不是普通的头疼伤风,也不是一般的疑难杂症,草民请陛下恕罪。”
“那要怎么办你的意思是说朕要眼睁睁的看着天音受尽折磨吗?”
他勃然发怒,嘶哑着喉咙吼叫,如巨兽在呻吟呼啸,吓得医官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这时天音总算恢复了神志,她拉住南蛮王的衣袖,朝他摇头,意思是不要医官,他凝眉,却也是拂袖:“你走吧。”
医官捡回了一条性命,赶紧叩首离开。
“阿音,你怎么样了我好担心你你怎么那么傻,去那无极崖做什么我早跟你说过”
“朝昀,我没事就是受了点小伤,修养几日便好了,现在师兄大仇得报,我死而无憾了”
她捂着胸口,却没有表现出不适,她忍住其中的钝痛,不动声色的搪塞过去。
“真的没事?我再找人给你瞧瞧你不要硬撑。”
“朝昀,你先回去吧我要歇息一会。”
“你还说没事,还有,不要赶我走。”
他抓住她的手腕,不给她一点拒绝的余地,她的脸就近在眼前,面纱已经揭下,房中就他们两人,空荡荡的,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。
“阿音,我想”
他吞了一下喉咙,喉结一动,却被天音避开,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,随后被推开,她尴尬的看着他,躲进了被子里,胸口的钝痛越来越猛烈,她感觉到全身都乏力无比。
好久,他怔怔的看着在被子下瑟瑟发抖的身躯,他无助的说:“阿音,不要躲开我好不好我的拿你没有办法”
她僵住身子,无法动弹,他的示弱对她来说太过意外,也许她早已经忘记,他们之间融洽的相处方式。
“阿音你跟我回宫里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每到夜里我便睡不着,想着你,又不能日日来打搅你”
第五十一章山雪无声慕江竹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